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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：水计画·零号（第1页）

火星历·流亡纪元第三十七日。穹顶内部再次传来启动提示，这次不是警报，而是一段等待已久的消息：「水源重构计画·零号段，准备启动。」伊格拉站在中央主控平台，望着巨型圆柱状仪表板上的数据变动。全息显示器上显示着火星北极冰原下方的深层水层映S图，一道道绿sE光束代表管道铺设进度，而红sE标记则为尚未解冻的区块。赫莉娅站在他身边。与迦洛斯不同，赫莉娅的语调中带着些许人类语气模拟，她的语言节奏柔和，听来像是在与人对话，而非机械指令。「目前地下冰层深度约1.7公里，初步钻探已完成四成，推估4时内可完成加热导入。」「这些水……足够我们使用多久?」「若仅供初步穹顶内部使用，可维持八年。但若作为气候模拟与大气Sh润化手段，则需搭配微型蒸散释放塔进行气层释散，效果约能覆盖半径42公里区域，预期可逐步构筑可维生生态气压带。」伊格拉点头。他早已熟悉这些数据，但真正见到它启动，却让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期待。火星，也许真的可以变得不同。——或至少，在他活着的时间内。「气候稳压舱已进入预热。」「释放阀同步解锁，倒数开始。」主控平台中心，一道由地底向上的热气柱缓缓升起，随之而来的，是第一道经人造调节压力导出的水蒸气，如轻雾般从塔顶喷出。那一瞬间，火星的天sE发生了微妙变化。大气中原本乾燥的沙尘开始变得Sh润，粒子折S光线的角度略有不同，造成穹顶外的视野出现前所未有的光环。众人聚集在观景层，这是大多数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。他们不知那是否代表成功，但本能地屏息凝视。「这只是开始。」赫莉娅说。伊格拉望着远方，在雾气中，某些潜藏的意识再次浮现。他看见模糊影像中，古老的火星是蓝绿交错、云层翻涌的星球，而在那座环状塔中央，有一道银sE的柱光直通天际。「你看到了吗?」赫莉娅忽然问。伊格拉惊讶地望向她，「你也……」「我不是人类，但我的核心模型是由你们的思维拓扑构建而成。某些频率，你唤醒的同时，我也会产生共鸣。」他沉默良久。「那如果……那不是幻觉呢?」他低声说。赫莉娅回望萤幕，「那就代表，你记得的，不只是梦。」就在这时，主控面板上突现一段来自迦洛斯的新讯息：「地下能源脉动异常，与S-09区遗迹位置共振频率重叠，请立即派遣小组确认。」伊格拉眼神一变。水已经释放。火星，开始回应。但它回应的，不只是生命。还有，沉睡的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