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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我在酒店住了三天。这三天里，姜家的丑闻以病毒般的速度传播开来。我爸公司的股价应声大跌，好几个正在洽谈的合作项目，都被对方以需要重新评估合作风险为由叫停。那些曾经对他阿谀奉承的生意伙伴，如今都对他避之不及。而林蕙兰，则成了整个上流社会最大的笑柄。她那些所谓的牌友、闺蜜，纷纷在背后爆出她更多的事迹。比如她常年以身体不好为由，向牌友借钱不还。比如她背地里如何嘲笑其他太太的穿着品味。再比如她是如何吹嘘自己将丈夫和女儿玩弄于股掌之间。墙倒众人推。她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病弱贵妇人设，一夜之间，碎得连渣都不剩。第四天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联系了我。是林蕙兰的牌友之一，张太太。就是那个在电话里劝她别太过分了的女人。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。张太太看起来很憔芬，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。她见到我，叹了口气：“你妈妈这次，真是做得太绝了。”我没有说话，只是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。“我今天来找你，是想问你一件事。”她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开口了，“你知不知道，你妈妈在外面欠了很多钱？”我抬起头。“什么钱？”“赌债。”张太太压低了声音，“她早就不是跟我们打打卫生麻将了。她迷上了去境外的地下赌场，玩得很大。”我的心脏猛地一沉。“一开始，她手气好，赢了不少，到处炫耀。后来就开始输，越输越多，越输越想捞本。”“她跟我们这些姐妹都借遍了，每次都拿你爸或者生病当借口。我们看在老姜的面子上，不好不借。但我知道的，她光是欠我的，就有三百万。”“这还只是小数目。她在赌场那边，欠的才是大头。前段时间，我听说已经有放贷的人找上门了。她这次这么着急办生日宴，恐怕也是想再捞一笔，好去填窟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