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阶之下，顾长歌面容肃然，却双眸如古井，深不可测。“跟我来。”顾长歌语声平静，目光落在萧宁安脸上，不见喜怒。内院曲径蜿蜒，两侧杏树疏影斑驳，细雨初歇，空气里弥漫着新叶清香。顾长歌步履无声，萧宁安低眉随行，脚步不疾不徐。在院落尽头，两人停下。顾长歌负手而立，一言不发。厚重的门扉无风自开，院内陈设简素，墙壁嵌着一块半残的青石碑，碑上刻有古篆，隐约流淌出稀薄灵气。“师尊。”萧宁安拱手而立，神色不卑不亢。顾长歌转身，打量他许久，道：“你可知今日灵池之变，意味着什么？”萧宁安思索片刻，回应坦然：“宗族争势，宗门选才，更有天道暗流。弟子身在其间，不过是水波里的一枚浮叶。”顾长歌眸色微阖，像是对萧宁安的冷静与洞察有所赞许，言语转为针锋相对：“但你今日，已不是水波浮叶。灵池古玉之选，不是偶然，你是自知还是自盲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