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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（第1页）

我回到了早已被查封的虞家旧宅。这里的一切，都还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。只是落满了灰尘。我走过我曾经住过的闺房，走过父亲的书房，走过兄长的练武场。每一处，都有我无法磨灭的记忆。最后，我走进了祠堂。虞家列祖列宗的牌位，整齐地摆放着。我看到了父亲、母亲、兄长的新牌位。就摆在最前面。我跪在蒲团上，重重地磕了三个头。「爹，娘，大哥，阿瓷不孝，回来看你们了。」眼泪，无声地滑落。萧烬一直安静地跟在我身后。他看着我，没有打扰。直到我哭得筋疲力尽，他才上前，将我扶起。「阿瓷，对不起。」他说。我摇头。「都过去了。」是啊，都过去了。爱也好，恨也好。都将随着我的死亡，烟消云散。离开虞府，萧烬带我去了京郊的一处山谷。那里，有三座新坟。「我将他们的衣冠，葬在了这里。」萧烬说，「让他们远离京城的纷扰。」我走到墓碑前，伸出手，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名字。虞骁。温婉。虞策。「萧烬。」我回头看他，「等我死后，把我也葬在这里，好吗？」「我想跟他们在一起。」萧烬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。他冲过来，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。「不。」「阿瓷，我不许你死。」「我绝不许你死！」他像是疯了一样，抱着我，一遍遍地重复着。我没有挣扎，只是安静地靠在他怀里。「萧烬，你知道吗？」「我从来没有真正恨过你。」「我只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。」「现在，我累了，我不想再争了。」他抱得更紧，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。「别说了……阿瓷……别说了……」